劉仲敬訪談 019 @ 20190110 論匪諜帶路黨,論如何反制,論陷害自己子孫,論香港的末日,論小共同體的力量。

Описание к видео 劉仲敬訪談 019 @ 20190110 論匪諜帶路黨,論如何反制,論陷害自己子孫,論香港的末日,論小共同體的力量。

Interviewed on 2019-Jan-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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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產黨唯一超過世界其他政治組織的就是匪諜這方面,它是全世界特務工作的鼻祖,世界上任何人搞特務工作都不像它這樣肯投資和規模大。但反過來說,能創造的人總是免不了被人偷的,錢多的人總是要被人惦記的;去偷別人、惦記別人,自己的錢是不多的。

但總算起來,偷總是不如創造的多。而創造者如果停下來專門去封鎖偷,那是得不償失的,因為創造需要有一種開放的環境,有開放的環境就容易被人偷;但是如果你害怕被別人偷、自己把門關起來的話,你在產出方面受到的損失是超過你減少被偷而得到的利益的。

winner的行為策略的目的在於獲得高額利潤,是利潤導向而不是成本導向的。如果可以獲得高額利潤的話,他不在乎投入極大成本,甚至甘願冒輸光的危險。而loser的行為模式是怎麼樣呢?他為了避免重大的風險和過高的投入,總是選擇把無限的時間投入成本極低甚至沒有成本的事業上面來,這樣他即使是輸了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匪諜在什麼情況下能夠產生作用呢?就是在比如說伊朗那種剛剛近代化推行的國家,近代化的集團差不多就是國王身邊的那個集團,周圍的伊斯蘭教法學家什麼的都是不跟他配合的。你在這個核心集團內部插一個人是很有用處的。

我可以把它稱之為李登輝策略,就是說,假如你不知道你周圍人的忠誠度、也靠不住的話,你合理的做法就是把種子撒向人民。人民當中有很多是不中用的,但是要想收買全體人民的成本是極高的。甚至你可能沒有必要愛人民,僅僅是因為原來某些要害的東西只掌握在小圈子手裡面,你把僅僅掌握在小圈子手裡面的東西突然拿出來扔到人民手裡面,僅僅這一點就會對該小圈子構成極其重大的傷害。

只要你撒的種子足夠多,那麼儘管大多數東西的質量都很差,但是他們形成的騷擾作用足以使極少數精英匪諜難以擾動。這就是羈絆策略或者叫做漁網策略,它的用處是製造障礙。製造障礙,靠的是有一定實力和聲望、但是意見不可能一致、參差不齊的土豪。參差不齊的土豪的力量指向不同方向,不可能有統一的部署。結果是,任何一個方向的匪諜的策略在某一個特定的階段都會遇到巨大的阻力。

匪諜策略有它的先天弱點。它能夠攻破的社會,是那種權力和資源高度集中在少數精英團體手裡面、少數精英團體遭到破壞和滲透以後民間勢力極度脆弱、可以迅速土崩瓦解的社會。如果不是這種社會,而是封建性比較強的社會,匪諜策略是不成功的,是付出了極大成本以後反而會反咬到自己身上來的。這是共產黨自身組織特點的先天弱點。

臺灣的社會組織度是比較弱的,但是它處在希臘和意大利的那種狀態。在共產黨不高興跟西方決裂的情況下,兩方都會眼睜睜地看著你把匪諜殺光而不做任何反應,因為勢力範圍的邊界就在這裡;如果在發生衝突的情況下,臺灣會像比利時那樣,是西方一定要拿到手的東西。

當然,從臺灣本身的角度來講,那就是一個破壞大小的問題。多多少少會有一點破壞的,但是你越硬破壞越小,越軟破壞越大。如果像希臘共產黨那樣搞得全國都快要淪陷了、然後英國軍隊直接登陸來鎮壓的話,第一你的社會破壞很大,第二就是以後你可能就像菲律賓那樣了,美國基地在那裡鎮住你,迫使你肯定要留在西方陣營,但是你的社會經濟繼續落後,跟第三世界一個樣子,那沒有什麼關係,只要不落到共產黨手裡面,你愛怎麼窮就怎麼窮;相反,你自己如果足夠硬的話,那你的地位就升級了,你可以變成一個主要盟友,像以色列那樣,你自己的安全有保障,同時你在產業上和各方面也是一個發達國家。這件事情嚴格來說只是跟臺灣有關係,比如說跟我就沒有關係。從我的角度來講,只要共產黨在臺灣身上花掉足夠多的錢,而且因為臺灣的緣故而跟美國結成生死冤家,我就歡天喜地。至於臺灣人要死多少或者會不會變得跟菲律賓人一樣窮,這其實是不幹我的事情的。臺灣有一種說法就是,反正美國人不會讓共產黨得逞,所以我們先去一去,發一發財。其實這件事情也只對臺灣人不利,對其他人都是無所謂的。它的意思就是說,讓你的子孫比現在要更窮一些,你吃了子孫飯。

這也是一個責任感的體現。像剛才那種“反正美國人會管,我們先賺快錢再說”,這種人就是吃子孫飯的人。世界上只有一種事情你沒有辦法:跟你同一代的人,任何人你都有辦法對付;但是如果是你的祖先要坑你,如果是你爺爺或者你爸爸要坑你的話,那你是絕對沒有辦法的,你出生這件事情就已經註定你被他坑了。

香港的用途在共產黨不需要維持門面的時候就要結束,共產黨不需要維持門面的時候就是敘利亞化的前夜,所以你只能從敘利亞化本身的進程來推斷這個時刻。從大格局上來講,大概會在中國的青年勞動人口接近枯竭、以至於作為血汗工廠的基地失去作用、因此在西方不再有願意為中國發言的代理人集團的時候。同時,這個時刻來到的時候,也是國家財政體系要覆蓋整個治安區變得不再經濟、不如只覆蓋少數核心地區的時候。差不多2025年。

脫歐當然是正確的。英國自古以來就是介入歐洲的時候吃虧,脫歐的時候變得強大。而且,經濟的算法本身就是現代社會失去了權責對應的健全性和靈活性的一種表現。真正重要的從來就不是經濟,真正重要的從來都是小共同體。小共同體強大,小共同體支持的體系自然會強大。

其實你現在預見世界各地的前途,你就可以相當精確地從小共同體的繁盛程度判斷出來,社區和家庭繁盛的地方將來會產生出強大的國家。如果當地的國家組織跟這樣的小共同體沒有明顯衝突的話,你可以預見到這樣的國家將來會變得強大,例如現在的印度差不多就是這種情況;如果當地的上層建築跟這些茂盛的小共同體有直接的衝突,比如說中東的伊斯蘭教國家就是這種情況,你就可以預見到將來會發生巨大的動亂和長期的流血;在小共同體不斷衰微而上層建築仍然美輪美奐的地方,你可以預見到會發生神聖羅馬帝國式的坍塌,這就是歐洲現在的情況;在上層建築和小共同體存在著致命的不可調和的矛盾、而上層建築和小共同體都在迅速的衰退之中的地方,你可以預見到這些地方會發生人口滅絕和文明替代,俄羅斯和中國就是這樣的地方。現在看來,世界上比較平衡的地方還真的就只有美洲。各方面的衝突和矛盾都還沒有弄得很嚴重、國家機器和小共同體自己都還有一定的生長餘地的地方,恐怕也只有美國和美洲的某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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