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6日

短篇故事：圣诞老人_Santa

序章：夕阳下

暮色渐沉，寒风轻拂，高怀恩独自坐在一张面向海滩长凳上，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花白的头发上，为这个孤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手里握着一顶旧帽子，她低头看了许久，像是要从中找出些什么。

帽子属于一个已经离开的人——Santa，一个她生命中最意外的圣诞礼物。这个名字和他留下的记忆，将成为她余生里最温暖的片段。

望向灰蓝色的海面，思绪也随着潮水起伏。怀恩闭上眼，让记忆缓缓回到了那个绵绵细雨的平安夜街头。



第一节：相遇

高怀恩的丈夫早年因车祸去世，性格霸道的他生前就阻断了她大部分的社交，留下了孤独的她与这座靠海的洋房为伴。热闹的节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她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早晨临摹山水画，午后研习古琴，黄昏时在海边独坐，感受自然的宁静外，徒步去附近超市购物，虽然只是短短十多分钟的路程，却已算是与外界接轨的一种日常。但日复一日的独处，偶尔也让她感到空虚。

每逢圣诞节庆，她都会以为和往常一样静谧。直到几年前的一次圣诞节前夕的傍晚，梅雨不断，怀恩一手撑伞，另一手提着一袋面包从超市归来。走到小巷的另一头，在昏黄路灯下她看到一个白胡子乱糟糟的老人，他衣衫褴褛，垂着头，帽子遮盖了大半张脸，双手死死抱着一条破毯子，半弯曲坐在那张破旧的轮椅上，就像是被这座城市遗弃的一片孤影。

怀恩迟疑了一下，好奇走上前试探性地问：“天气这么坏，你怎么会在这里？家人呢？”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抬头看着她，嘴里低声嘟囔着什么。她凑近一听，却听见了一句低沉的诗句：

“犹自风前飘柳絮，随春且看归何处”
怀恩愣住了。这句诗，分明是她年轻时最喜欢的《蝶恋花》。她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心中升起一丝怜悯。

他接着喃喃自语，听不清说了什么，偶尔哼唱几句含糊的旋律。怀恩原本想绕过他，但梅雨不断洒落在他的肩上，那狼狈又可怜的样子让她停下了脚步。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但对方仍然答非所问，只用无辜的眼神望着她。

老人没有抬头，只是自顾自低声哼唱了一段旋律，音调模糊却熟悉。那是一首她年轻时在舞会，初次邂逅丈夫时听过的老歌。

“你也会唱歌？”她讶异地问。

老人抬起头，咧嘴笑了笑，露出几颗松动的牙齿。那笑容，让她的心忽然柔软了些。远处街头，忽然传来一阵阵圣诞福音的歌颂和旋律，看他坐着的残破轮椅，就像一个被麋鹿抛弃雪橇时一并落难到街头，一个落魄的圣诞老人。

“真晦气，”她嘟囔着，把面包袋挂在胳膊上，“算了，今天是圣诞前夕，现在大家都忙着过节，也找不到谁可以帮你度过寒夜了，算你运气好。走吧，我家就在附近，别冻死在这儿。”

老人并不抗拒她的邀请，就这样，她推着他的轮椅回了家，一路上抱怨着：“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现在的，这轮椅简直要了我的老命。”

老人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看着地上，嘴角仍挂着那抹微笑。


第二节：相知


她把老人推回家，为他点燃了壁炉，倒了一杯热茶。老人没有抗拒，也没有多话，只是默默坐在轮椅上，盯着炉火出神。

“你叫什么名字？”怀恩又问。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叫你‘Santa’吧。”她瞥了一眼他的白胡子和帽子，冷冷半开玩笑地说，“反正你现在的样子还挺应节的像个圣诞老人。”

“Santa，Santa” 男人忽然重复了这个词，嘴角浮现出一丝天真的微笑。

几天后，她试图联系福利机构，却因为长周末无人接听，只能让Santa暂时住下。对这个陌生人的存在，她其实并不习惯。

最初，她以为Santa只会是个短暂停留的麻烦。但随着时间推移，她发现这个安静的老人比想象中更特别。尽管他有些痴呆，记忆断断续续，但在清醒时，他会背一些怀恩年轻时喜欢的诗句，甚至自然而然会唱出她最爱的老歌。

“你怎么会这些？”有一次，她忍不住问。

Santa只是笑了笑：“大概是命运让我记住了吧。”

他从不争辩，从不惹人烦躁，这与怀恩去世的丈夫形成了鲜明对比。那个独裁、冷漠的男人让她的婚姻生活充满了疲惫，而Santa的温柔与包容，却让她渐渐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依赖感。



第三节：共度的日子

日子在平静中流转。怀恩逐渐习惯了Santa的存在，她为他修轮椅，买新衣服，甚至为他换了一顶干净的圣诞帽。而Santa用他的充满情感的诗句和歌声，填补了她内心多年的空洞。

奇幻的是，他还是有时清醒，有时痴呆。在痴呆时，他只是安静地坐着，目光空洞；但在清醒时，他却能背诵唐诗宋词，甚至唱些老电影的插曲，而那些诗句和旋律，竟是怀恩年轻时最爱的。

一天晚上，他突然清醒，用沙哑的嗓音哼唱了一首老歌，那是怀恩年轻时与丈夫唯一一首合唱过的歌 “ 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 ”

“你为什么会唱这个？”她怔怔地问，眼里泛着泪光。

老人抬头看着她，目光里带着某种令人动容的温柔：“是记忆的碎片留下的吧，我不记得了。”

“也许，也是因为它属于你的记忆吧。”Santa轻声回答，像是回答她，也像是对着某种遥远的存在喃喃。

偶尔她会远远站在远处看着他，那个身影虽孤独却带着一种温馨的气息，仿佛真的如他的名字“Santa”一般，是命运赠予她的意外礼物。那一刻，怀恩意识到，Santa不仅是一个偶然闯入她生活的陌生人，更是命运送来的慰藉。

从那天起，怀恩便开始照顾Santa。尽管他痴呆，说话常常语无伦次，但偶尔也会清醒一阵。他会在她弹琴时，低声附和一些他熟悉的旋律；在她书画时，忽然念出一句合适的诗句。怀恩惊讶于他对文学和音乐的敏感，而这些也恰好是她孤独岁月里唯一的寄托。

一次，Santa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望着天空中飞过的一群鸟，忽然说道：“鸟儿唱歌，是为了告诉世界它还活着。”

怀恩顿时愣住了。这句话平淡却直击她的心。她的丈夫生前从未这样童真地与她交谈过。与Santa相处的日子里，她发现自己渐渐不再那么孤单，甚至觉得，这个迷糊的“圣诞老头”是她生活中最难得的陪伴。


第四节：离别

一年转瞬而过，又到了平安夜。怀恩与Santa在院子里装饰了一棵小圣诞树。树上挂满了简单的彩灯，映衬着夜晚的星光。

当晚，怀恩在客厅里听见他低声哼唱：“Silent night, holy night…”

她看着坐在轮椅上的Santa，轻声说道：“Santa，谢谢你陪了我这一年。”

Santa微微抬头，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他轻轻点头，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那晚，怀恩做了一个梦。梦里，Santa变成了真正的圣诞老人，他坐上一辆被麋鹿拉着的雪橇上，朝她挥手告别。她想伸手留住他，但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雪夜中。

第二天的晨曦，温柔撒向大地，怀恩醒来时，发现Santa安静地坐在窗前的轮椅上，紧闭了双眼。他的脸上依然带着一丝安详的笑容。


尾声：回忆中的余温

怀恩将Santa 的骨灰安葬在院子里的那棵圣诞树下。此后的每个平安夜，她都会点亮树上的彩灯，陪着他一起静静看海，回忆那段短暂却充满温馨的日子。

这一年的平安夜，怀恩再次走出洋房外，而岸外的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望着远处的海浪。海风轻轻吹过，沙滩上留下她深深浅浅的脚印。


“余生漫漫，幸有你相伴。虽短如星光，却照亮了长夜。” 她低声不断念着。。


海浪的声音依旧在轻轻低语，仿佛还在诉说着这段关于“圣诞老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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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篇：感恩有你


海风轻拂过窗前，
岁月静守这一片，
孤独如潮水，
退去却留下思念。

你的微笑如星点，
点亮我心中黑夜，
命运轻声叹，
送你来到我身边。

感恩有你在身旁，
陪我走过漫长时光，
就算相守短如星光，
也温暖了我冰冷的胸膛。

感恩有你为我唱，
那平安夜里的颂歌响，
在记忆深处留下芬芳，
如大海的潮声不曾散场。

你是迷路的老头，
却给我找到了港口，
你用笨拙的温柔，
让我的孤单退后。

感恩有你在身旁，
陪我走过漫长时光，
就算相守短如星光，
也温暖了我冰冷的胸膛。

感恩有你为我唱，
那平安夜里的颂歌响，
在记忆深处留下芬芳，
如大海的潮声不曾散场。

海风继续轻轻唱，
你就在我心深处绽放，
感恩有你，哪怕梦一场，
也让我学会爱与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