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繆《異鄉人》其實講乜? 簡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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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 - 故事簡介
03:06 - 分析

卡謬不當自己是存在主義作家。在西西弗斯神話中,他說其實荒謬感並不是因為人類是荒謬,也不是因為世界是荒謬,而是因為人類尋求理性、原因,但世界提供不意義給他,所以才荒謬。
卡繆很出名地說過他不當自己是一個存在主義者之外,他也不當自己是一個哲學家,原因是他對理性的相任不足以令他相信一個理論體系。他當自己是一個藝術家,因為他是用字而不是用idea去思考,所以他寫小說。
異鄉人這本書的開頭非常出名,在很多層面上都很荒謬。他就說,媽媽死了。也許是昨天,我不知道。我收到養老院的一封電報,說:「母死。明日葬。專此通知。」這說明不了什麼。可能是昨天死的。 這個小說的開頭也很荒謬,他的荒謬就在於, 莫梭一開始覺得今天媽媽死了 ,但他之後回想,是今早才收到電報, 那麼媽媽應該是昨天死的, 既然是昨天死的,那麼我為什麼今天還要傷心? 而且因為電報是逐隻逐隻字收錢的, 所以總是很簡短, 母死。明日葬。 他法文其實不是專此通知,而是有點像英文的yours faithfully那樣,就是類似深感遺憾之類的客套說話,母死明日葬深感遺憾,你兩句就講完,可以有多深感遺憾。這裏也可以見到在卡繆小說中經常出現的主題,就是語言不但無法消除孤獨,反而令孤獨感更加強烈。沙特形容卡謬這些短句很海明威式,每一句都是新的開始。卡繆想表達的不是內容,而是一種意識的狀態。
另一個荒謬的地方在於主角莫梭叫他母親做媽咪,但其實他和他媽媽的關係很疏離,又送他到老人院,但他又稱呼他做媽咪這麼親暱 ,所以這個開頭細想一下在很多層面上都很荒誕。
異鄉人的情節非常簡單,主角莫梭出席完母親的葬禮之後, 他就撞到舊同事瑪麗, 他有和他做愛、到戲院看笑片、 很開心那樣,好像不當母親的死是一回事,沒有特別難過 , 之後他的鄰居raymond叫他寫封信,引他那個他懷疑出軌的阿拉伯女朋友來, 他那個阿拉伯女朋友之後,他就和他做愛,然後向他吐口水,作為報復。 他吐口水吐得很開心,但之後他的女朋友大其他朋友來向raymond報復,捅了他一刀,raymond很想開槍,merge sort就幫他管住支槍。他們本來以為那些阿拉伯人走了,想不到轉過頭又撞到一個。阿爾及利亞有法國人和阿拉伯人,他們彼此之間有語言障礙,無法溝通,所以也像徵著人類和這個沉默的世界無法溝通,只有一些無法被詮釋的訊號手勢和動作。
那個阿拉伯人拿了刀出來,那時陽光很猛,就好像母親葬禮那天一樣猛,陽光麝香阿拉伯人的刀道光再次向他的眼,他閉上眼,汗水又滴進來,於是他開了一槍,然後再向屍體補多四槍,好像在不幸之門敲了四下。
之後他被捕上庭,所有人都很震驚他竟然能在母親葬禮之後做愛,完全毫無傷感之情,莫梭橫解釋這一切都是太陽惹的禍,然後全場大笑。他覺得他被判死刑不是因為他殺了人,而是因為他做愛。在獄中,一名神父不斷說服他信基督教,但他始終不信 。最後,在上斷頭臺之前一晚,他明白了一切,明白到大家都是特權階級,世上只有特權階級。這個特權就是擁有生命的特權,因為所有人最終都會被判處死刑,不論他是被法庭,還是被死神殺死。 他最後說
很久以來,我第一次想起了媽媽。我覺得我明白了為什麼她要在晚年又找了個「未婚夫」,為什麼她又玩起了「重新再來」的遊戲。那邊,那邊也一樣,在一個個生命將盡的養老院周圍,夜晚如同一段令人傷感的時刻。媽媽已經離死亡那麼近了,該是感到了解脫,準備把一切再重新過一遍。任何人,任何人也沒有權利哭她。我也是,我也感到準備好把一切再過一遍。好像這巨大的憤怒清除了我精神上的痛苦,也使我失去希望。面對著充滿信息和星斗的夜,我第一次向這個世界的動人的冷漠敞開了心扉。我體驗到這個世界如此像我,如此友愛,我覺得我過去曾經是幸福的,我現在仍然是幸福的。為了可以大功告成,為了使我感到不那麼孤獨,我還希望處決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來觀看,希望他們對我報以仇恨的喊叫聲。
莫梭最後的結局很像耶穌,覺得死後是重生。他克服荒謬的方法就是不再懷緬過去,也不再想將來,徹底活在當下,他和整個世界一樣無情,這種無情很荒謬地令他和這個無情的世界親近起來,天人合一,和這個世界吻合。

莫梭是很典型那些很空洞情感缺失的人。例如他女朋友瑪麗問他她問我愛不愛她。我回答說這種話毫無意義,我好像不愛她。她好像很難過。可是在做飯的時候,她又無緣無故地笑了起來,笑得我又吻了她。整本書有很多這類簡短的句子,一個很活在當下的性情中人。他知道自己不要什麼,但他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他被處死的原因不是因為他殺人,而是因為他做的行為違背了常規倫理,而這些倫理道德就好像我之前提過葉慈的一首詩那樣,是一個天真的儀式,大部分人都不會深究這些儀式的意義,純粹因為這些儀式人人都做,所以可以帶來安全感。就好像論語當中在我問孔子為什麼要守三年喪這麼多,然後孔子問他你不守喪你心安嗎,才我說我失望,孔子就說既然你心安你就做吧,但宰我走了以後,他又說宰我不仁,因為正常人生了出來之後要父母照顧三年,所以守喪要守三年。其實這些儀式沒有特定標準,有種隨機性在哪裏,人人表面上雖然很自由,但任何人一觸犯這些無名的規條.....即是你不是事必要這樣做,但你試試不這樣做的意思,因為莫梭的行為令陪審團以致其他人失去了平常生活給他們的安全感,所以他必須受到懲罰。 不過大家也不要過於同情莫梭,因為當然我們作為讀者知道他的內心世界非常豐富,但他的表面行為和一個psychopath精神變態的人其實分別不大,所以被處死也不是難以理解。

宰我問三年之喪,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舊穀既沒,新穀既升;鑽燧改火,期可已矣。子曰:「食夫稻,衣夫錦,於女安乎?」曰:「安。」「女安則為之!夫君子之居喪,食旨不甘,聞樂不樂,居處不安,故不為也。今女安,則為之!」宰我出。子曰:「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懷。夫三年之喪,天下之通喪也。予也有三年之愛於其父母乎?」
剛才小說的結尾中,提到他失去希望,但在卡繆眼中,失去希望,才能活在當下。他在這方面其實是繼承了尼采,尼采說基督教過於強調死後的世界,令到歐洲變得死氣沉沉。卡繆也認為唯有徹底絕望,才能活在當下,完全擁抱生命,不只是渾渾噩噩地living,而是alive。卡繆很喜歡的象徵是太陽,住在巴黎的沙特看完異鄉人之後注意到這本書充滿陽光,而是因為卡繆住在阿爾及利亞,即是北非,很近地中海,所以有太多陽光,所以陽光並不是象徵著希望,反而代表著過剩的生命力,一種不知應該用在哪裏的活力,反而令人躁動不安,就好像杜斯妥也夫斯基的罪與罰當中主角也是在很炎熱的聖彼得堡。
太陽也可以有另一重意思。 卡繆繼承了很多尼采的思想,尼采精通希臘文和拉丁文, 所以他復興了很多傳統古希臘和羅馬的思想。我們知道君士坦丁在312年,和馬克森提烏決一死戰之前,他發夢上帝叫他在盾牌上黑十字架然後他就會贏,結果他贏了,最終基督教有一個被畀羅馬碧海嘅而構成為羅馬國教,最終成為整個歐洲的宗教。羅馬是信奉太陽神阿波羅,我覺得君士坦丁可能是因為在天上看到這個東西,所以就由信奉太陽神轉移信奉上帝,異鄉人中的主角莫梭覺得一切都是太陽惹的禍,即係太陽指使他殺人,堅決不肯信基督教,就是想逃避基督教一神教的死氣沉沉,回到古希臘羅馬那種多神教所象徵的率性自然的生命力。
這本書其實有些自傳色彩,因為卡繆本身從未見過他的父親,他的父親在他一歲時已在戰場上死去,所以故事中的莫梭也沒有提過他的父親。卡謬的母親是個文盲,而且也是聾的,有很大語言障礙,所以卡繆習慣無法和這個世界溝通,很早就感受到這個世界的荒謬性。
卡繆是諾貝爾文學獎第二年輕的得獎者,但這位在阿爾及利亞出生的作家現在卻比阿爾及利亞遺忘,成為了異鄉人,原因是因為阿爾及利亞之後脫離了法國獨立,很多法國人被遣返回法國,卡繆是法國作家,阿爾及利亞人自然不會當他是自己人一樣,而且雖然卡繆支持給予阿拉伯人更多政治權利,但他從來沒想過支持阿爾及利亞獨立 。現在,雖然法文並不是阿爾及利亞的官方語言,阿爾及利亞政府亦不斷努力阿拉伯化,但大部分人都能講法文,反而能講英文很少。
我以前很喜歡看卡繆的書,是因為香港這個地方的人很多時都笑,好像每個人都有責任去散播正能量,但其實很多人都看不到將來。卡繆令我學會面對絕望,反而令我重新積極起來。我覺得香港很多人都是佛教徒,雖然他們不是真的信佛,但他們聽的歌常常教人放下忘記,聽得多會變得越來越頹廢,就好像囍帖街什麼忘掉種過的花、有忘掉愛過的他、有忘掉有過的家、有忘掉砌過的沙,常常要我忘記,但我天生又不善忘,不善於忘記,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善忘這個字,就好像你背默不懂,然後老師問你,你有什麼是記得的,你就說我善於忘記。 所以我覺得香港流行曲歌詞其實和中國文學真的可以說是一脈相承,其實近代中國的發展很多時也與外國有關,例如孫中山也是在夏威夷檀香山接受西方教育,魯迅、張愛玲、林語堂等等五四作家毛澤東也受蘇聯影響。我自己也不喜歡說自己喜歡文學,我其實喜歡的是literature,很多人不喜歡文學其實是不喜歡中學讀的中國文學, 覺得中國文學講嚟講去都是懷才不遇、仕途不順之類,但大家想想,在以前中國,你講其他題材,例如你可以講你很憎恨朝庭嗎?就算你肯寫都沒有人夠膽保留,所以最後流傳下來的作品全部都是千人一面,千部一腔,千篇一律那樣。
我想有些人可以從逃避現實中得到正能量,但有些人的需要面對現實,不論這個現實有多可怕,因為面對了才能克服。就好像尼采說,自殺念頭給他很多安慰,幫助他都過了很多個黑暗的夜晚。
The thought of suicide is a great consolation: by means of it one gets through many a dark night.
就是擁抱無目的的掙扎,成為一個荒謬英雄,就好像西西弗斯那樣, 雖然他要不斷將一塊石頭推上山頂,然後看著石頭滾下去又有再將他推上來,但每一次將石頭推上高峰的掙扎已足以滿足人的心。我們一定要想像是西西弗斯是快樂的。The struggle itself toward the heights is enough to fill a man's heart. One must imagine Sisyphus hap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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