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人胡春华：17《兵行险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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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集我们说到我和赵黎平分开后赵黎平又返回金士顿酒店的总统套房温柔乡去享受了。我没有叫司机过来接我，而是选择步行围着公安厅的大院西侧和南侧外墙走。我的内心很纠结，我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与他们为伍？我一路走一路琢磨，年轻的姑娘当然具有巨大的诱惑力，但这就能够称为他们放纵了理由吗？我在想，我如果我继续同他们混下去，我会与他们有差别吗？还是我干脆会成为他们？他们现在的样子和状态是我想要的吗？我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低调、安静、喜欢读书、写作的儒警赵黎平，实际只是他的一个面，他的另一个面实际是色鬼，军阀，暴徒，官迷。我一边想，一边打定主意，必须得想办法赶快离开，必须！
说到这里我有得不得不承认，老赵在我见过的共产党官员中相比之还算是个正派的，因为相比之下，他并不算太滥。这是实话。我见过太多更坏、更滥、更糟糕的中共官员。我们在职务犯监区，一名职务犯被纪委确定有情妇100至300人很常见。有些更夸张，就像我的那个同案武志忠，他在现实中玩活人，四处播种，自己染上了梅毒，怎么传上的都不知道。到底是老婆传给他？还是情妇传给他？还是嫖娼时被传染？完全是个迷，他自己都完全不知情。可是他自己并不满足在现实中的荒淫，他将目光瞄向了灵性世界，他在他位于公务员小区中心的别墅专门建设了一大间佛堂，佛堂里大小放置了300多个装有各种各样的佛像的佛龛，他家近一亩地的庭院里经常拉上数十根经幡，院子里摆满数用公款购置的千盆怒放鲜花。他看似无比虔诚，但是大家谁都想不到，他居然在每个佛像下放置各种不堪入目的色情光盘。我对此的理解是，他笃信藏传佛教中的花教，极近追求性爱中的极致体验，以促进其灵性的进步。到后来就是越走越邪，走火入魔。我要告诉朋友们的是，这类人在中共高官中，比比皆是。很多官员绝不参加单位组织的体检，就是因为有一些令人不齿、不愿为人所知的隐疾、脏病。
以我对中共官员的理解和认识，没有最坏，只有更坏。有没有好人？我用四个字形容，凤毛麟角，有谁见过凤凰？又有谁见过麒麟？是的，不过是听说过没见过的传说中的故事而已。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坏透了的组织，还是有大把的百姓去信任他们，去把希望寄托到他们身上。实际上他们自己从未相信过自己，因为他们有理智，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和自己的同僚、自己的组织是个什么东西。记得当我递交辞呈的那一刻，武志忠看了看，放在了办公桌上，说到，唉，有人星夜赶科举，有人辞官回故里。都是人生选择呀。谁不想自由自在地生活呢？这个话题的内容很多，改日在周末监狱风云直播或者会员频道再谈，我们继续今天的主题。
我回到单位以后，将赵黎平的意见反馈给了武志忠。我估计老武会立即向上做了反馈，这是他这个副秘书长的价值所在。我很清楚，这个案子的水太深，我绝不能再深入过多。我的职责就是帮他们把专家意见弄完，仅此而已。但是贼船这种东西，上船容易下船难。我知道他们太多事，他们会让我顺利离开吗？我必须表现出对他们绝对无害，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一心想出国访学的书呆子而已。既然是书呆子，我必须得呆一点才行。这件事我就干脆不管了。所有的事我都不管了。我办公桌上的传阅文件堆到了一米高，我不翻阅一下，我每天亲自接送孩子上下学，孩子从幼儿园回来我每天陪他在地毯上踢球，哄他开心。过年了，我就谎称我回老家了，我谁家也不去，拿出一箱茅台和一箱五粮液，把我老父亲、哥哥和姐姐三家人都接到我家，我们三天煮一只羊，尽情喝酒、打麻将、陪孩子们玩耍从正月初七到十五。这段时间我手机关机，我告诉我的司机和秘书，不论谁找我，就说我在老家过年不在呼和浩特。任何急事，都不要找我。那段时间是我与亲人们最为团聚和快乐一段时间。三个月后，我被捕入狱，我的亲哥哥急切而死。我们这个家就再也团聚不了了。我没想到，那一个8天时间，居然是我们兄弟俩的最后的开怀时刻。
正月十六我到办公室上班，乌兰巴特尔和武志忠都立即找我，但找到我后都没有批评什么，他们都表示理解，并且还嘘寒问暖。乌兰巴特尔也马上就要退休了。他忙着安排去美国用2300万公款给他的马会买马，忙着拧着北方奔驰给她制作专门的带空调和安全防护措施的专用运马车。这件事就变成了，胡春华、巴特尔、任亚平、赵黎平他们四个人如何博弈了。2010年的春节有些晚，我记得过完年就赶上马上准备全国两会了。我们也要协助准备自治区人大代表团给全国人大的刑法增设开垦草原罪提案报告。同时各种杂事非常多。政府办公厅转过很多主席和副主席的重大决策合法性审查件来，我们需要一件一件处理。一时间友没日没夜了。2月底时，突然巴特尔主席的秘书海龙给我来电话，说：胡春华书记问主席，主席现在问我有关案子的进展，我如实相告。结果当晚我就收到了赵黎平给我发来的短信，短信就两个字。办吧。我回复了两个字：明白。然后赵黎平又给我来电话，补充了一条要求，出了专家论证意见外，自治区党委政府有关领导要有明确的白纸黑字交办一件。我告诉他，这个没有任何问题。完全理解。
然后我第二天就安排秘书带齐资料前往北京，找专家们协调开论证会了。我之所以没去是因为我收到了一个饭局邀约。来电话时内蒙古人大常委会办公厅，老熟人，半官方半私人性质。老地方，内蒙古饭店哈博尔厅一起吃饭。说是要测试一下我的酒量。当来了三位人大代表，具体名字我就不提了。我提示他们这里有监听，大家心领神会，所以整个酒局以扯淡为主。但是当几杯烈酒下肚之后，气氛就不一样了。她们放开说了，年纪大了，马上退了，再连任人大代表已经不可能，这是他们的倒数第二次全国人代会。他们想做点事，他们认为最高法院实在太恶心了，他们很想在今年的全国两会上当众播放窃听回来的最高法院录音，当着全国人大代表和全国人民的面，当着党中央、胡总书记的面，他们要穿上蒙古袍、用蒙古语问问最高法院的院长王胜俊，为啥不讲法？为啥欺负我们蒙古人？我的那套蒙古袍最漂亮了，相当威猛，专门找人设计定做的。想想就觉得来劲！嚯，说实话，当时我听的非常来劲。年轻呀，热血沸腾。我告诉他们，胡春华书记不支持这个想法，但只要他不明确制止，我就会全力以赴协助你们。我对这件事做与不做没有任何倾向性意见，因为这是一个政治性问题，不是单纯的法律问题。如果你决定做，我是法律顾问室，就这个案子我提供有关服务是我的责任，有关任何法律事务包括起草报告，准备证据，草拟质询稿我们法律顾问室都愿意全力协助。人代会期间我会安排团队会在北京就位，随时听候调遣。这是新中国成立61年第一次全国人大代表公开质询最高法院，必将载入史册，各位将有可能创造历史。你们需要拉尽可能多的人大代表联名，最好能在内蒙代表团形成团提案。我会认真研究宪法和全国人大组织法，并且立即研究民国时期和前苏联是如何在议会质询的案例。我会确保你们质询案的措辞和程序的合法性，尽可能回避你们自身的法律风险。让这件事有理有据有节。等等吧。
第二天，大雾，罕见的大雾，我在飞机延误6小时的情况下，我和我的另外两名同事还是赶到了北京。他们至此还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只知道有专家论证的工作。我需要尽快完成专家论证的任务。
当时遇到了一个巨大的难题，因为这次专家论证的实质在学理上质疑甚至否定最高法院，专家们有谁愿意为了内蒙古自治区去得罪最法人民法院呢？很显然我之前想简单了。次日下午，武志忠突然也赶到北京，他给我下了一个指令，让你的人回去吧，他们在这里没用，这里咱俩就行。我们尽快拿上专家论证意见，然后胡春华书记、巴特尔主席和任亚平副主席要听乌兰巴特尔秘书长和我们的汇报，要看我们的专家意见。我就说道，专家论证会需要人呀，他们得留下来，得记录、得起草报告，得把会务办好呀。武志忠态度坚决。不用，不用，让他们回去吧，这些人一定要回去。我让陈洪波和张小平他俩来，这样加上你我们四个人就够了。你起草专家论证意见和记录，我同专家们沟通，张小平和陈洪波负责会务。就这么着吧。没问题。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把专家论证会结果尽快拿出来。领导们不是法学家，他们没兴趣进行法学讨论。有了专家论证意见，法律上就没啥可说的了。让他们回吧。我一听，明白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来上头已经知道我们要协助人大代表们的工作了。
我当时的内心烈火熊熊，心想什么东西？这完全是来搞破坏的。绝对没安好心。是上头的意思？赵黎平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一定会报告这件事，以形成急迫性，逼迫巴特尔、任亚平全力支持他提副省，但是为什么不是乌兰巴特尔通知我呢？我得同乌兰巴特尔通个气才行。于是我打通了乌兰巴特尔的电话。乌兰巴特尔的态度平和，他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是他提出，老武看似对深圳土地案挺热心，实际是利益作祟。他说到底是云家人，纵然是深仇大恨，但他在最关键时刻，无论如何也不希望云家倒掉。我当时大惑不解。问：老武怎么是云家人了？他老婆姓于，是天津知青。他是土右旗的武家，我同老武认识十几年了，他不是云家人呀。他经常在我这里大骂布赫和布小林，没事就喜欢散步布小林搞破鞋的烂事，他跟云家有仇呀！乌兰巴特尔叹了一口气。小伙子你有所不知。武志忠家兄弟姊妹四人，我说：是的。武志忠是老三，他的母亲曾经是乌兰夫家的奶妈。哦，这个真不知道，他告诉我，他妈是教师。乌兰巴特尔，嘿嘿笑了笑，接着说，武志忠他妈在乌兰夫家生的武志忠。武志忠生下来不像他爹，也不像他的兄弟，反而跟乌兰夫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完全不用做什么鉴定！不信你拿乌兰夫和武志忠的照片对比一下，武志忠演乌兰夫不用化妆的。我的上帝呀，当时，我的脑子就像过电影一样，突突突，一幕幕。乌兰巴特尔接着说，他武志忠一个土右旗的农民的儿子，品行恶劣，不学无术，成绩不佳，凭什么他能保送上北大？凭什么28岁当县长，30岁晋副厅，42岁晋正厅，作了一辈子孽！冤杀了多少好人？干了一辈子坏事都没事，不都是乌兰夫闹的。当年乌兰夫认真推老武到副省，甚至有把他以暗棋的方式作为主席候选人的考虑来着，但是实在是武志忠名声太差，民愤太大，被刘明祖书记给压下来了。这件事他们云家输不起，一旦闹腾起来，他云家鲸吞国有资产的事就暴漏无疑，他云家完全有可能就此被打落尘土，彻底退出内蒙古的政治舞台。这会严重影响他们整个家族的利益。这间事，赵黎平向胡春华和巴特尔会没汇报我不知道，给武志忠通气了是肯定的。武志忠坐不住了。我听到这里，脑袋嗡了一下！怪不得，武志忠的太多行为都极为诡异，完全不合常理。太可怕了。
我现在面临腹背受敌的状态，胡春华、巴特尔、任亚平、乌兰巴特尔他们四个人都在等着专家论证，那三位人大代表也在等专家论证意见。